「愿为出海月,不做归山云。」
一个用作文件夹的主页。

【雷安】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[0]

▶非原作向雷安,脑洞有点大,ooc预警

▶R级限制,内含角色暴力/血腥/精神病镜头,雷者慎入

▶原名《病名为爱》,灵感来源于neru的歌曲《病名は愛だった》,歌曲与文章内容关系不多,请不要代入

▶序章可能看不出我到底想写什么_(:з」∠)_

▶后续/更多作品请移步:添酒回灯




▶Prologue




“不好了!十三床突发性休克!之前都还好好的,怎么……”


“别废话,快上呼吸机!皮下注射3毫克肾上腺素,允许加大剂量!”


“肾上腺素无效!病人心室停搏!”


“准备电击!电压200伏!”


“瞳孔放大,检测不到血压,已经……没有呼吸了……”


“抢救失败了……去通知病人家属,做好殡仪工作吧……”




“小妹妹,你知道我们老大在几房几床吗?”


痞里痞气的问候,把新来的小护士吓了一跳,险些将满满一杯水倒在键盘上。


看到新人表现的护士长,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皱了皱眉,上前夺过鼠标,三下五除二就调出住院档案。可能有护短的成分在,她板着一张脸,对面前两个打扮得跟黑社会一样的男人道:“你们是谁的亲属?”


头发染成白金色,梳着长马尾的高大男子正待开口,后背忽然被人拍了拍。二人扭头去看,身子错开,艾比这才注意到,后面还有一名被挡住的少年。


少年穿着市立高中的校服,边缘镶着金环银羽的宽大帽檐,半遮住他青涩的面容。


他冲凯莉歉意一笑,颇有礼貌地道:“不好意思,我是雷狮的弟弟,能麻烦您帮我查一下,我大哥在哪间病房吗?”


“哦~雷狮啊,五号病房十三床,往你左手边数第二间就是。”话音刚落,凯莉好像忽然想起什么,用笔戳了戳傻在一旁的艾比,问道:“手术是你全程跟的,把病人情况跟家属汇报下。还有,金医生怎么说?”


“啊!对!”经凯莉提醒,艾比这才一拍脑袋,想起还有正事没办。她眨了眨玫红色的大眼睛,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几沓纸,依次递给卡米尔。


“这是诊断和手术记录,病人的详细情况和药品、器材花销都写在里面。


“你哥昨晚送来的时候,神智已经不清了,我们只能根据警方提供的部分信息给他办了临时住院,过会儿他们上班,你再去正式登记就行。


“病人的档案是我在手术室里填的,你拿去完善之后交给我,要是有不正确的地方也请你一并修改。


“还有,医院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,警方说会尽快帮我们联络,但当时病人的情况刻不容缓。主刀的金医生宅心仁厚,力排众议进行了手术,才做完又去例行查房,这刚在休息室睡下,过会儿还有一台刀要开。病人目前状况稳定,手术也挺成功的,你们不妨等金医生闲下来,再去咨询他相关事宜?我们院有规定,通知书必须要家属签字,麻烦你在这儿补签一下。”


艾比连珠炮似地将一桩桩杂务事发射给卡米尔时,帕洛斯和佩利早就自顾自地刷起了手机。“之前我还觉得,老大和咱们的事,就别让卡米尔跟着搅和了。现在看来,”一米九的佩利嘿嘿笑起来,莫名有一种反差萌感,“带上小军师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!”


总算处理完一堆遗留问题,三人推开了五号病房的门。走廊的护士站里,凯莉还在揶揄艾比:“我们整天都发愁怎么跟家属沟通,恨不得自己有一副三寸不烂之舌。你这丫头倒好,好话全拿来夸人了,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对金医生的小心思是吧……”


卡米尔拉过凳子在一旁坐下,望着病床上的雷狮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的大哥鲜有如此安静的时候,平常就算睡觉也要讲两句梦话,精力旺盛得令他一个高中生都自愧不如。可是现在,他心中永远不会塌下来的天,却躺在白森森的医院里,失血后的肌肤跟绷带一个颜色,既不会戳着他的脑门教育他,也不会冲他笑了。


病房里静悄悄的,仪器运行的声音便显得十分吵闹。良久,卡米尔发出一声长叹,抬手压低了帽檐。尽管他极力抑制,帕洛斯和佩利还是听出了他换气时尾音里的颤抖。


“想哭就哭出来吧,小军师。”佩利轻轻把手搭在卡米尔肩上,面色同样不忍,“如果不是我喝醉了,帕洛斯开车送我回去,老大就不会……现在老大变成这样,我们都有脱不开的责任。”


“这么说来你和帕洛斯也不知道,到底是谁想置大哥于死地?”即使深陷个人的情感之中,卡米尔仍不负“小军师”之名,本能地开始了逻辑思考,从脑内搜刮相关的信息,“大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袭的,可帕洛斯说,他带你离开酒吧时,大哥看起来并不像醉酒状态……而且在我的印象里,大哥不喜欢一个人喝酒。”


他紧蹙的眉头,简直能拧成一个川字,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跳动。晕眩感猛地袭来,卡米尔眼前一黑,身体忽然失去平衡。多亏帕洛斯眼疾手快扶了一下,不然他就要压在雷狮身上了。


凳子在瓷砖表面摩擦发出“吱”的刺响,叫卡米尔衰弱的神经一激灵。瞥见他紫青的眼袋,帕洛斯语重心长地道:“小军师,你高三本来压力就大,昨天又没睡好,先别考虑这件事了。老大还没醒,你要是再倒下,我看我们海盗团可以直接解散了。”


“帕洛斯说的对,已经三月底了,你还是以学业为重,这件事我和帕洛斯会负责到底的。”许是被病房里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刺激到,佩利狠狠地磨了磨牙,真有几分恶犬的模样:“让我找着是谁伤了老大,看我不把他的骨头都咬成渣!”




雷狮做了一个梦。


现实里,医生七手八脚焦头烂额,亲友轮班陪护整宿不睡,他倒好,梦里悠闲地哼着小曲,压着马路。凹凸市最繁华的街道口,人群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男女衣着,形形色色。


只是无一例外,他都看不清他们的脸。


不知为何,他明明发现了这一点,也清楚自己在梦中,却偏偏醒不过来。就像国产RPG游戏里常见的剧情,冥冥之中他预感,自己必须去到什么地点,完成跟什么人的约定,才能回到现实中似的。


如无数行走在路上,怀揣模糊却坚定的理想的旅人,雷狮从拥挤的街头,走到空荡的巷尾。路灯次第亮起,似欢迎他的到来。一家酒吧安安静静地躺在视线尽头,与周匝的灯红酒绿是那么格格不入。就像沙漠中心生出一片汪洋,海水蓝的英文“STREAM”,在傍晚昏黄的夜色里,显得无比清新温柔。


推开茶色的玻璃门,湿而冷的空气带着馥郁酒香扑面而来。驻唱歌手刚刚献完一曲,下台去作短暂休整,音响里放起了落日飞车的《My Jinji》,曾国宏慵懒迷幻的声线,瞬间把客人们从灯火阑珊的夜晚,带回到阳光明媚的午后。


当唱到“I won’t be too late(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)”一句时,雷狮的视线恰巧落在吧台后的男人身上。男人一头亚麻色的短发,在温暖明亮的浅橘灯光下,跳跃着金子般的辉光。平淡无奇的黑白侍者服,套在他身上,就像套了一件笔挺的西装,勾勒出他匀称的身材。


威士忌的味道,从他握着的酒瓶里飘散出来。男人手腕一翻,透明酒液便笔直地注进面前的摇酒壶中。往里添了几勺浓缩果汁后,他一手扣住壶盖,一手托住瓶底,举在颈侧摇晃了几下。光滑的大理石台面,将细碎光点反射进他绿松石似的双瞳里,仿佛将整个星宇都嵌在了里面。


察觉到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许久都没有挪动过,男人停下手中动作,随意挑了一个方向寻去。


不知是巧合,还是灵魂间的感应,只一眼,他便望进了一双目生青莲的眼眸。


被发现了。雷狮不闪不避,大剌剌地走上前,拉过吧台边的高脚凳,身高优势使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稳稳地坐了上去。他撑起一只手,将侧脸贴在上面,似笑非笑地望着面前的调酒师,细长睫毛如蝶翼轻轻翕动。袖口随他的动作下滑,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,和一截隐约可见肌肉形状的小臂。


“Anything to drink?”男人一开口,就是流利悦耳的伦敦腔。他将调好的酒倒进造型优雅的玻璃杯中,转身去洗酒壶前,还顺势冲吧台前的雷狮笑了一下。那是一个充满绅士风度的标准化笑容,雷狮心想,大概他对每个客人都是这样彬彬有礼的。


音响里的国国恰好唱到“I do wonna say it to you my babe(我都想对爱人你说)”,于是雷狮接着唱了下去:“It won’t be too late.(我很快就会再回到你身边)” 不同于那些弹着吉他唱着情歌的民谣歌手,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,更像是游走在烟云京华中的冷静自持,纸醉金迷一眼带过。深情的歌词被他唱出来,不可避免地带了玩笑的意味,令人立刻联想到“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”的俗语。


“A cup of ‘YOU’.”雷狮推出两张美钞,食指在吧台上叩了叩。未及对方碰到钱币,拇指一碾一转,推出去的绿色纸币又回到了他能够掌控的范围里。他看着他,上半身向前倾了倾,唇角扬起一个挑衅的弧度,带着试探的危险:“不合口味的酒,客人可是不会付钱的。”


男人先是一愣,然后低低地笑了,他反身到酒架前,一边挑选一边冲雷狮道:“Please wait a minute.”调酒的过程本身便具有欣赏性,是以雷狮换了个角度撑着头,灯光在他青莲色的眸底漾出滟滟波光。


领带随动作在胸前一抖一抖,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抓。男人摇酒时喜欢微微侧身,于是左耳的锆石耳坠便从发丝间露了出来,流转出一束宝蓝色的光芒。刻意的找寻下,雷狮又在他右耳处发现了一枚同款的耳坠,只是这只上镶嵌的锆石颜色是旭日黄。


那杯为他调制的鸡尾酒,被推到面前时,重新登台的驻唱歌手刚好拿起话筒,和着钢琴唱出《Danger in Loving You》的第一句歌词。妖娆女声浸醉在爵士乐中,调酒师的笑容氤氲在散射光里,纵使雷狮号称千杯不倒,饮下一口也不免目眩神迷。


“OK,now It belongs to you.”雷狮的手终于从腮边移到下巴上,递去钞票的同时,也朝男人递去了一枚wink,“Can I know YOUR name?”


普通的眨眼动作,由他那双浓缩了整个普罗旺斯的眼睛做出来,隔着空气仿佛都能闻到薰衣草醉人的馨香。


“回答之前,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。”听完他蹩脚的英语,男人轻笑了两声,眸底幽翠的星云如沙游走,“你有看过007系列的电影吗?”


“原来你会说中文。”雷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似不舍得一口气喝光,他在吧台上捻转着高脚杯,望着里面浮浮沉沉的柠檬片,“我的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了。”


“那我的问题也有答案了。”男人指了指那杯名为Vesper的鸡尾酒,恰好一名客人过来点酒,他冲雷狮歉意地笑了笑。后者点点头,表示不在意,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男人的表演。他举高了手去够柜顶上的酒时,衬衫因他的动作向上滑起,露出结实流畅的腰线,可以想象,脱下衣服的他,会让多少女孩子为之尖叫疯狂。


“柔韧,坚毅,初品寡淡,再尝辛辣……你往里面加了薄荷汁,于是它便像你一样,清爽甘甜,却在不知不觉间醉了人。”待那支插曲离开,男人擦干净手,搬来一只高脚凳,与雷狮面对面坐下,双手搭在一起,十指交扣撑住下巴,默默地听他解读,“同一种酒由不同的调酒师调制出来,味道也千差万别。Bond喜欢的是性烈口重的Vesper,而我面前的这一杯,完全可以以你来命名。”


“谢谢你的建议,但我更喜欢Vesper这个名字。因为它的发音,与英文单词whisper有几分相似,而这个单词的意思是……”男人双手往大理石台面上一按,身子前倾,双唇微微启开一条缝,即将贴上雷狮的脸颊时,又倏忽离远。温热的呼吸喷吐进耳道,一颗心也随神经一起颤动起来,男人放轻了的声音如烟缭绕:“……耳语。”


雷狮再也按捺不住,一把揪过那条垂在他颈侧,他早就想狠狠蹂躏的领带,汹涌的紫色如宇宙大爆炸般在他眸中迅速扩散开来。


“耳语这么温柔的含义,我可理解不来。” 空着的手执起酒杯,这回他不再小心翼翼,仰头一饮而尽。酒液滑过喉头的刺激感是无穷的,有如群山发出远古的回响,就连灵魂也在这样的冲击下沸腾,战栗着、兴奋着。


“如果你也喜欢007系列的电影,就应该记得James Bond是如何评价这杯酒的吧。”台上的歌手唱啊唱,圆号吹啊吹,雷狮已经彻底遗忘了自己身在何处,酒精的作用使他无法全神贯注地去思考。此时此刻,他只想将面前这双沉静内敛的眸子据为己有。


薄荷与柠檬混杂的香气残留在口中,好像他刚刚吞饮入腹的不是酒,而是他。雷狮舔了舔嘴唇,用他不标准的发音背诵着台词原文。驻唱歌手饱含感情演绎的最后一句歌词,同他玩世不恭的腔调,分别从左右耳传进男人的大脑。


“Because once you’ve tasted it,that’s all you want to drink.”


“It’s all in the danger in loving you.”




“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

“这种事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。”


所有的声音和画面突然远去,就像停电了似的,四周猛地暗下来,只剩男人清清浅浅却隐含无奈的笑,和雷狮手里握着的领带。他错愕地看着男人向后退了一步,于是领带也轻松随意地从他手中滑脱,无论他怎么收紧手掌,都像握了一段空气似的,没有丝毫布料的触感。


男人纤长的手指点在他肩头,轻轻一推。连一杯酒都推不动的力道,却使一米八的雷狮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。身后的虚无没有实体,沉重的坠落感压下来,他甚至连伸手求救的机会都没有,便被无处不在的黑色雾气淹没。他想要大叫,嘴巴却像被缝死一样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头顶上男人的身影渐渐透明,唯有眸中一点浅碧,如北极星静谧。


雷狮猛然意识到什么,双手四下挥舞起来,可是他根本抓不到任何东西。


意识变得飘忽起来,但在某种程度上,更像在逐渐变清晰。雷狮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,刺痛感从脑颅传来。眼前的色彩正重新变亮,在疼痛与光线的双重作用下,他不堪疲惫地闭上眼。


就像蒙了一层雾般遥远而不真切,男人的声音从宇宙的某一角落传来,如初春淅淅沥沥的小雨,尚带着寒气,轻柔而悲伤。


“因为我只是你的一个梦啊。”


下一秒,雷狮睁开了眼。


斗转星移。




-TBC-


lof总是屏蔽我的碎碎念那我就放到评论里说好了√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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